2012年11月29日 星期四

混合宿舍 staying in a mixed gender student hall



我的宿舍構成是這樣的,基本上是單人房但可選擇雙人房。四到五個人共用一間衛浴與廚房,因此這組人構成一個公寓(flat)。我有兩個感應器,一個供大門,一個供公寓的門與房間門使用。然後,或許讓台灣民眾膽顫心驚的,沒錯,我住的是男女混宿,也就是說我的鄰居有男生和女生(註一)。顯然,來訪我宿舍的男孩自然不用穿著防狼螢光背心,只需要和其他女性訪客一樣拿出證件登記。

聽著隔壁學姊與男友嘻嘻鬧鬧的聲音由隔牆傳來,我不禁想,當初在台灣幾乎被批道德淪喪的混宿真的那麼困難,那麼難住嗎?為什麼女孩們看到男性訪客會那麼害怕?直到有一天早上,學妹與男性朋友由房間走出,剛睡醒要去廚房穿著睡衣卻沒穿內衣的我,看到男生在走廊上,依舊匆匆關上門躲避。這個動作讓我深深地質疑自己,究竟在怕什麼?或我為什麼害怕?這就是那些女宿學生拒絕混宿的原因嗎?
        
在逃避讀本的胡思亂想中,我試圖歸結出了兩個我為何逃避的原因。有趣的是,這兩個原因,或需都能解釋台灣混宿反對的力量。其一,畏懼男性的凝視。我常常沒穿內衣走到廚房,但因為住同一間公寓的都是女生,所以就算遇見我也不會大驚小怪。雖然在處理混宿議題中,男生也會覺得穿睡衣被看到很尷尬,但相較於女舍胞的害怕卻是小巫見大巫。社會中男性對女體的凝視與規範,早已在我們社會化的過程中植入。這種我穿著「不得體」的衣服被男性觀看,確實是上我覺得不舒服且羞恥的。第二個原因,無非是隱私區域受到侵犯。宿舍是我在倫敦的家,我從房間走到廚房當然沒打算打扮地花枝招展地與陌生人相見歡。當然,走廊是個中性地帶,介於私與公之間,因此尷尬也容易發生。不過,我不禁想,台灣宿舍四人一間的構成,是否真的符合時宜?有礙於硬體困難,台灣討論混宿時,大多以常理上在單一性別宿舍中使男同志不適的原因、就是推行男女混宿滯礙難行的主因。畢竟,現代的台灣社會大多數人家中都是擁有自己的房間的。對性別略懂得朋友應該都知道自己的房間重要到使吳爾芙為此寫了一本書。在我們成長的脈絡中,不僅早已習慣個人的隱私範圍與異性間的距離,四人一間的宿舍形式不僅使人感受侵犯若加上與異性同住的因素便更令人無法接受。因此,若推行混宿,我個人認為空間上的重新規劃是必要且即刻的。

即便,以上指出這兩點看似有點緩不濟急。對於女體凝視的害怕與空間改善都非是一個小小社會運動可以迅速給改變的。但從另一方面想,混宿是否除了居住上性別友善外,是否也可以視為一個女性權充抑或是男性除罪化了解的場域。畢竟,如果我們不推行混宿女舍胞永遠只會躲避男性,而男性也總是被視為潛在的「狼」,不如利用友善的空間創造良好的性別互動與溝通,我們會發現,空間就是力量,男「牲」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註一:大樓裡面有單一性別公寓可以選擇,而該形式的公寓是拒絕異性訪客的。

今年台大還是有一群默默耕耘宿舍性別友善的朋友們,下面是他們的粉絲頁,歡迎大家按讚討論:http://www.facebook.com/boysORbrutes?fref=ts

還有很去年很懷念的小小混宿社會運動,如果大家只看新聞,不妨看看我們籌備過程:


English Version will be updated soon!!


-Diana Chiang


2012年11月28日 星期三

「微田野」 ?! “Micro-fieldwork”?





「微田野」?!

在我到達倫敦之後,台灣出現詞彙只要一加上「微」就會變得很潮的情況,微電影、微慶生等等。於是我便想,究竟一個人類學系學生可以「微」什麼。當我在異鄉生活快滿三個月,觀光客的凝視幾乎消耗殆盡的同時,我突然覺得「微」田野是我持續進行的活動。畢竟當你成為酒吧裡,拿著啤酒隻身站著的一個少女時,「我在做田野。」永遠是對自己最好的藉口。於是,往後我將會持續以新睨客的眼光加上人類學的手法,與大家分享個人對於英國這個異文化的食衣住行之田野筆記。


“Micro-fieldwork”?!

After I arrived in London, any word that added “micro” in the beginning suddenly sounds really posh in Taiwan, like micro-movie. A pseudo-intellectual like me is always thinking about what aspect of my life can I add the word “micro” in it. After staying in London for 3 months, “ I’m doing field work!” is always my best excuse to myself when I became the girl who is holding a beer, standing alone in a bar. “Micro-fieldwork” seems like the way to go, so I will try to present my cynical but anthropological prospective in the following entries! 

Background reading: What the hell is a fieldwork ?


Diana Chiang